【Cuphead同人】如约而至
* Mugman黑化注意，有参考 @Zadobag 的私设
*可能还有后续……视热度决定x
【1】
cuphead握着酒瓶，推开房门。眼前还是一如既往地空荡，爷爷依旧没有回来，未经收拾的家乱七八糟。空酒瓶在地上随处可见，他得小心经过才不至于摔倒。
Cuphead摇晃着倒在沙发椅里，随手将手里捏着的三张破烂扑克牌甩到桌上。
他刚要闭上眼睛打盹儿，却被三声敲门惊醒。
在这样的深夜，能来叨扰这陋居的只有——
“我来看你了，亲爱的哥哥。”熟悉的声音传入空荡的屋内。
cuphead勉强支起身体，望向敞开的大门口。正如他所料，造访的是Mugman。他的模样和分开时一点也没变，不过长高了些许，原来蓝色的短裤早就换成了笔挺的深色西装，十分符合Casino的衣着风格。
“casino的大红人，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他的亲人来了？”Cuphead略有讽意地嘲笑着，眼里却蒙起一层灰霾。
“为了处理casino的事务而来，”他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自然地抬起。“最近我常收到一些报告，有人在暗中阻挠我们的工作……此人的特征与你倒是相符。”他边说，眼睛边盯着哥哥的一举一动。
cuphead抬起了双手，并不打算抵抗，但他嘴没有因此合拢。
他张了张嘴，意图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呢？”他直视Mugman空洞的双眼，“明明我们是最要好的兄弟。”
mugman冷笑了一声，食指仍稳稳地对着他哥哥的胸口：“是啊，我们曾经是。然而我们的兄弟关系到那一天就结束了。”
Cuphead明白他的意思，那一天的事他也不可能忘记。
【2】
那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一天，这对稚气未脱的杯子兄弟同往常一样跑出去玩耍。因为贪玩和好奇，误入了恶魔的Casino。哥哥cuphead被金钱给迷惑，中了设下的圈套。
见又一条鱼上了钩，Casino的主人Devil也收回了假惺惺的笑意，恢复原本狰狞的面孔，威胁兄弟俩要取走他们的灵魂。
“恶魔先生，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别拿走我们的灵魂!”弟弟的Mugman恳求道。
Devil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后，左手打了个响指，“噗”的一声烟雾散去后，一卷羊皮纸写的清单落到他手上。“只要在日落之前，你们能讨到名单上这些欠债人的灵魂，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Cuphead连忙走前一步，怯生生地接过了名单。
“可是……”Devil话锋一转，“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小孩会不会逃之夭夭呢，”Devil凑近两人，亮黄的蛇眼反复打量两个杯子恐惧的面孔。他伸出右手的三叉戟，穿过Mugman的杯把，轻而易举地将惊慌失措的Mugman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喂，你要干什么——!”Cuphead感到不妙，刚要拉住弟弟，却被几具骷髅伸手拦住。
“你弟弟先暂时留在我们这里，要是日落之前你没有把所有的灵魂契约书都拿来……”Devil狞笑着举起三叉戟，挂在上边的Mugman在空中无助地挥舞四肢，像只被人捏住的甲虫，“那你以后就见不到你弟弟了。”
Cuphead的视线在恶魔和弟弟之间游离了一会儿后，默默忍住眼眶打转的眼泪，捏紧了手里的清单。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等着，我会把那些羊皮卷拿给你的!”接着转向弟弟，换成温柔的语气安慰道，“不用担心，mug，我会回来救你的。”
说完他急忙地跑出了Casino，头也不回。
【3】
Cuphead离开后不久，Mugman就被放了下来。Devil对King Dice耳语几句后便离开了，留下Casino的其他人和Mugman同处一室。
即便双脚重新回到了地面，Mugman也无法放下心。被扣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哥哥又不在身边，如同被抛在孤岛中，失去了安全感。他警惕地躲在角落，始终举着右手食指对着Devil和他的手下们，生怕他们靠近。而员工们也围着Mugman，保持一定距离，既防着被他打伤，也防止他逃脱。
Casino的管理者——King Dice则在不远处观察着Mugman精神紧张的模样。这显然在他意料之中——这个杯子现在就像一头受了惊的野兽，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敌意与恐惧。但这只是暂时的防卫，小孩子的精力可撑不了多久。他靠在墙边，等待着。
果然，不出一会儿，Mugman的右臂就开始颤抖，那是酸痛的手臂在向他抗议。又过了一会儿，当小杯子脸上露出些许疲态时，King Dice才慢慢地接近。
King Dice没有立即走到Mugman的面前。他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与Mugman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他蹲下身，尽量使自己的视线和Mugman地持平，同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口气说道：“别那么害怕，我们的人又不会吃了你。只要你肯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Mugman似乎还没有彻底放弃。他伸出左手，努力托住逐渐无力的右臂，眉头紧锁地打量着脸上堆满笑意的King Dice：“爷爷说过，Casino里的都是坏人，不能相信。”Mugman有些迟疑。
“不过是你自己进的Casino吧，难道是我们的人把你们抓进来的?”
“是你们把我和哥哥骗进来的！坏蛋！骗子!”Mugman大喊大叫着，吸引来一些客人的围观。
King Dice不悦地揉了揉眉间，继续这样放任下去会影响到Casino的生意的。他打了个响指，几位员工扑上前，硬是架起了Mugman的双臂。“此处不便说话，我们到里边谈谈。”他对急着挣脱的Mugman微笑，随后领路到Casino深处的一间包房内。
员工们粗暴地将Mugman扔进了包房后，King Dice转身锁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独立的牌室，装潢精美。地上中间摆着一张长牌桌，两边则竖有雕像和书架，天花板上悬挂一盏巨型枝形吊灯，颇有贵族气派。一直在一岛生活的乡下小杯子不禁被眼前的华丽吸引住了目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长桌另一端的Devil。
Devil清了清嗓子，Mugman才如梦初醒地转过头，重新架起右手。
“不必惊慌，小杯子，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Devil双爪托腮，似乎并不惧于Mugman的枪弹。
Devil微微抬起下巴，示意Mugman坐下。King Dice替他拉开了椅子，作出“请”的姿势。
Mugman犹豫着坐了下来后，Devil向King Dice打了个手势。King Dice鞠了一躬，离开了。
宽敞的包房里只剩下Casino的主人和小杯子。
Mugman低着头盯着眼前光滑的实木桌面，Devil似乎也不急于说些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被再度进房的King Dice打破。他端来一只高脚杯，摆在Mugman的面前，随后又迅速地撤离。
“这是Casino的果汁，外边的客人喝的也是这个，请放心品尝。”在Mugman疑虑地观察着眼前橙黄色的液体时，Devil开口介绍道。
Mugman能闻到液体散发着的好闻果香味，他伸手碰了下冰凉的杯壁，但又马上缩回了手——好像担心玻璃杯上沾了毒药。
“放轻松，孩子。离日落还早着，我们也不希望你少了个胳膊断了条腿，这可就不好和你哥哥交代了——前提是你哥哥能来。”
Mugman猛地抬起了头，惊恐地盯着对面笑容满面的Devil:“你什么意思?”
Devil只是耸了耸肩，边用指尖的火苗点燃了手边的一只雪茄边说：“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好哥哥会不会抛下你，自己远走高飞。”
“Cup才不会这么做的!”Mugman激动地站了起来，身体却有些发抖。是因为刚刚太过害怕而累了吗，还是……
“是吗?”Devil吸了口烟，笑着弹掉雪茄上的烟灰，眼睛仍一直注视着Mugman，“但是扔最后一把骰子的可是你哥哥，而不是你，对吧?你完全没有背负哥哥债务的责任，我说的对吗？”
Mugman沉默不语。
Devil欣赏着Mugman陷入困惑的表情，又说:“现在他走了，你留下，这不正好用你来抵债吗？你知道的，Casino很少主动追债，不然也不会欠下这么长的名单。”
Mugman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声音却不住地颤抖： “不，他不会的……Cup他……”
“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吧，”Devil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斗，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赌你的哥哥能不能在日落前赶回来。”
【4】
在回收最后一份灵魂契约后，Cuphead顾不上还未痊愈的身体，背着塞了十几张羊皮纸的背包匆匆奔向Casino。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柔和的余晖铺满林间小路。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Cuphead仍谨记爷爷的嘱咐——不能和恶魔做交易。只有打败Devil才能救回mug。
在最后的阳光消逝前，Cuphead赶到了Casino的大门。他一脚踹开大门，粗暴的声响将里面客人的注意力从手里的牌局吸引至门口的小孩子身上。
King Dice不慌不忙地迎了上来。他看了眼Cuphead还有他的背包后，轻轻鼓了鼓掌：“任务完成的不错，看来Boss没有看错人。”
“我可不来找你废话的，Mug呢？”
“请随我来。”King Dice无视了他的焦躁，自顾自地往前走。Cuphead只得跟着。
他们来到一张桌台前。Cuphead看了眼四周，却没有见到Mugman的影子。
“我不是已经按照约定给你们讨来了灵魂吗？我弟弟呢？”他质问眼前的骰子，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
King Dice弯下腰，嘴角上扬，自上而下俯视着茶杯孩子：“说的没错，你的弟弟正和Boss在一起。但在见到Boss前，你要先打败我才行。”
Mugman焦躁地在座位上晃荡双腿。他一会看眼墙上的挂钟，一会又看向包房的门。桌上的冰果汁他一口都没动。Devil一直在玩手里的牌，将它们摊开又收起，房间里只有洗牌的刷刷声回荡。
“铛”的一声，挂钟扯着机械与齿轮的转响报时了——六点半，墨井岛的傍晚早就结束了。
“真遗憾，看来你的哥哥今天是不会来了。”Devil收起手里的纸牌，斜眼打量Mugman的表情。
Mugman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挂钟的钟面。他有种冲动，想跑到Casino的外边寻找哥哥的身影。
但是他却害怕起来，恐惧的种子生根发芽。万一看不到哥哥呢，万一他等了一晚也没等到Cuphead的出现呢，万一……
无数个万一堆砌在一起，成了种子的肥料。
“虽然很遗憾，不过我想你得接受现实了。”Devil走上前，拍了拍Mugman的肩膀。
“不，他不会抛下我的，不会的……”Mugman试图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小。
他现在自己都不再相信这句话了。或许真的如Devil所说，Cuphead为了躲避债务，把自己给抛弃了。
“这会是段痛苦的记忆，不过不用担心，骰子和纸牌能让你忘却一切苦恼。”Devil握住Mugman无力的手，笑着将他拉了起来，“欢迎你加入Casino。”
【5】
Cuphead忘不了那一刻。
他被King Dice的手段玩弄地伤痕累累，却硬是拖起身体，在躲过一排行走的纸牌后，对着King Dice的脸发射最后一击。
King Dice体力不支地倒下，Cuphead顾不上疼痛，一把揪起King Dice的衣领质问弟弟的下落。他指向一条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就是了，他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仍旧没有淡去。
Cuphead也无心去猜测那个笑背后的意思，他只想知道Mugman现在怎么样了。
当他推开尽头的那扇房门，迎接他的却是——
同Devil一起大笑的Mugman。
那刺耳的笑声他从未听过，眼前的杯子无疑是Mugman，但是不对，哪里都看不出来弟弟的样子。Mugman的头是完整的，现在却多了几道裂痕，连杯子把手也不知何故地断裂了；他应该有个活泼蓝色的鼻子，现在却被染成深紫色；他的表情应当是温和乖巧的，现在却伸长着舌头，咧着稀疏牙齿的嘴巴，眼里闪着凶狠的光，活像一只疯犬。
Cuphead已经无法确定那是不是Mugman，但另一个念头却冷冷地穿透他的身体——
他还是迟了。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Cuphead冲Devil吼道，长期战斗的疲劳以及眼前的震撼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面对Cuphead的疯狂，Devil只是笑了笑，扬起左手握着的那张熟悉的羊皮纸：“没有什么复杂的，不过是按照约定取走了他的灵魂而已。”
看到那张纸，cuphead的意识犹如被浇上冰水般瞬间冷静了下来。Cuphead下意识地举起右手，Devil却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契约书：“你可要小心了，小cup，万一伤到了这张纸，你的弟弟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咬咬嘴唇，不情愿地放下了手臂。
“如果你愿意用岛上所有人的灵魂，换回你弟弟的灵魂的话……”Devil向他伸出了一只爪子，目光汇聚于他肩上的背包。
Cuphead下意识护住了身后的背包——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把岛民们的灵魂交予恶魔手中。
但是，如果不交出去的话，mug就会……
“我期待你的选择。”恶魔狰狞地笑着。
【6】
“在为我洗礼之后，Boss又向我提了个小小的赌注，‘权当是迎接新人的小节目：我们来打个赌，看看cuphead——你的哥哥会不会救你。’结果嘛——可想而知。”Mugman打断了Cuphead的回忆。
“那天，是哥哥你亲口说放弃我的。正如Boss所猜测的那样。”
是啊……从那天起，Mugman彻底归于Casino，不再与茶杯家族有任何关系。
那也是他Cuphead自甘堕落的一天。
尽管他保住了岛上所有人的灵魂，但他们也都不再以平常的眼神看待Cuphead——谁会接纳一个曾经杀害他们所有人的暴徒呢？
他几次想闯入Casino，想强行救回Mug，却敌不过众多的员工和骰子头。而最后一次拯救，Mug竟站在Cuphead的面前。“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已经不是我哥哥了，Cuphead。我是Casino的人 ，过去是，现在也是，以后永远都是。”
Mugman的一番话彻底刺痛了Cuphead的心，他再也没有踏入Casino一步。
Kettle爷爷得知了消息后，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几天后便他失去了踪迹，再也没回过家。
Cuphead彻底成为孤身一人。
酒精成了最好的伴侣，拳头成了解压的助手——在沉沦与麻醉中，cuphead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他依旧会对casino的人出手，妨碍他们的工作，仅仅因为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心里的压力。
现在，漫长的痛苦终于到了完结的时刻。
“若是死，也要死在Mug的枪口下。”多年的愧疚累积，化成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念头，植根在Cuphead的心头。
他明白的，这一天终会来临。他必会如约而至。
“现在，是你与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了。”Mugman露出一丝虚假的惋惜之情，指尖的光芒愈发明亮。
Cuphead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Mug。”
刺眼的光芒穿透小屋的窗户，照亮屋内最后一丝生机。
【After then】
“说起来，你的那个酒鬼哥哥……”
“他不是我哥。”
“好，好，那个杯子头怎么样了？”
“不过是稍微给了他一点教训罢了。现在就致死未免太无趣了些。”
“看不出来，你还挺重视他的。”
“只是有个约定而已。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可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地死掉。现在的他模样可真让人作呕。”
“看样子是不会想起来了吧？”
“呵，如果真是那样，我会一枪射穿他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