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dy同人/原作理论】Joey的葬礼
*根据游戏理论“Joey Drew已去世”写的同人
*此文内容不代表官方剧情,与原作区别对待
自进入乡村起天空一直被浓密的乌云覆盖。我望着窗边飞速略过的水田和冒着浓烟的黑烟囱,陌生的景色催化隐藏在心底的恐惧,对重回故乡感到害怕。
我再次掏出放在外衣口袋的那封信,打开了它。亲戚熟悉的笔迹向我传达了冰冷的事实——我的好友,Joey Drew的逝世。
在离开工作室后我一直有意无视Joey寄来的信笺,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自己的新工作里。虽然我时不时地会回想起小镇清新的空气和友善的邻里,但是从未萌生过要回去看看的想法。现在想来,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真的会留下很多让人后悔的遗憾。
在坐上前往城市火车的时候,我从没想过,在车站与我道别的Joey会是与他相见的最后一面。
“放下过去的偏见吧,Hen,与你的好友好好道个别。”亲戚在信的结尾委婉的劝说我。
Hen……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呢。
我的眼睛突然无法聚焦在手中的信纸上,过了一会儿我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框灌满了眼泪。我悄悄地用手背抹去打转的泪水,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
火车的广播响了起来,播报着下一站的名字,正是我的目的地。我从行李架取下自己的棕色皮箱,戴上放在座位旁的礼帽,随后双手搭在箱子的把手上,等待到站。不知为何,双手在微微颤抖。
窗口传来蒸汽的轰鸣声,火车的速度也逐渐放缓,车站的月台也出现在视野里,逐渐拉大。
下了火车后,我一时间陷入迷茫,提着手提箱在火车站的出口四处张望。虽然小镇整体和记忆里的模样没有太多出入,但是一些微妙的变化还是让我感到震惊。
一架马车在我面前停下,里边一位一袭黑衣的老夫人冲我挥手,示意我坐上来。虽然她面容苍老了不少,但是我还记得她——我的姑妈,也是写信给我的人。
“Hen,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她拥抱了我,身上的香水味也让人觉得陌生,看来她换了个牌子,“我们先去参加葬礼,晚点再找安置你的地方。”
马车将我们运到了小镇唯一一所教堂。教堂的门口聚集着一些人,小孩子好奇地向内部张望,大人们脸上尽显悲哀之情。姨妈先下了马车走了进去,我没有立刻跟随着进去,而是弯身从教堂护栏外的野草丛里采下一朵白花,插入胸前的口袋。
窄小的教堂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两侧的长椅坐满了身着黑衣、神情肃穆的镇民。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多的在意,仿佛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之中。位处教堂正中央的是一具漆黑的木棺材,棺盖紧闭着。
一瞬间我竟产生一丝错觉,我参加的是别人的葬礼,而棺木里躺着的不是Joey。
待我坐下来后,年迈的牧师举起边缘有些破损的圣经,站在棺木后的神台上开始念祷告词,然后是唱赞美诗。我的心思没有放在那些词上,而是不断思考着Joey离奇的死亡。
年轻气盛的我与Joey的闹别扭竟闹了这么多年,或许我早就没有在气他,也不再责怪他做出的愚蠢决定。但是我始终拉不下脸和他谈和,连回复他的信件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就这么一拖再拖,直至他的逝世。
教堂的仪式结束,棺材被运上黝黑的灵车。黑色的窗纱在风中抽搐,里面的棺材模糊不清。天色愈发暗沉,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大家一路护送着灵车前行,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庄严肃穆。行人们默默低下了头,为送行的队伍让出一条道。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早已挖好的墓地前。白色的大理石墓碑上刻着Joey的名字,以及一句墓志铭:
“为我们带来欢笑之人长眠于此。”
我的另一位亲戚给我递来一束菖蒲花。我接过,摆在墓坑的旁边。
棺材很快被移入坑中,牧师再次祷告唱诗。我低垂着头,思绪沉沦进我与他的过去之中。
第一铲土掩在他的棺盖上,然后是第二铲、第三铲。逐渐增厚的黑土慢慢覆盖了他的灵柩。此时一些人已经零零散散地折回,我仍然伫立在墓前,静静看着守墓人将墓坑逐渐填满,继续为他哀悼。
不远处垂柳在风中摇曳、水松的枝叶与空气摩擦,谱出送行的哀歌。Joey或许是在那狭隘又充满铅墨的地方悄然离去的吧。他终于得以安息,在此吸收新鲜空气,享受生命自然。
雨终于下了,宛如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冰冷的雨珠夹杂着冷风拍打我的脸,寒冷如针刺般点点渗入我的心房。
我的大脑仅盘旋着唯一的事实:Joey Drew,我的好友,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待我回到Joey的家中时,那些在墓地前早早离去的宾客们此时正在家中聚餐,畅聊着Joey的生平,语气听起来反而不像是对过世之人的缅怀,而是惋惜。
我默默地坐在他们身旁的空位上,拿出口袋里剩下的一点干面包边吃边听他们讲。
“多有才华的大小伙子啊,”面包店的大婶摇头叹息,“就这么没了人。”
“唉,可不是嘛。”老警官边说边拿出一根香烟,犹豫了一会后又放下了,“大概是事业不顺吧,那么大的挫折他怕是承受不起。”
“他身边要是有个朋友就好了……至少不用他一个人承受这些啊。”邻家大妈边说边瞥了我一眼。
我苦笑了下,说:“城市里节奏太快,顾不上很多事情……”
“是啊,Hen的压力也不小。不过能走出镇子已经很了不起了。”姑妈在一旁补充,替我解了围。
大妈的暗示我也不是不明白。如果我多跟他能多一点接触,或许Joey不至于……
“不过也不要想的那么悲观,”老警官边把烟收回烟匣子边讲,“Joey说不准还活着呢。”
“毕竟没有找到遗体啊。”
我瞪圆了双眼。没有找到遗体?可是刚刚我明明亲眼看着棺材入土啊?
姑妈在我耳边小声补充道:“其实棺材里的是Joey的衣物,他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才举办的葬礼。”
姑妈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一边伸手进上衣的里侧口袋一边问:“姑妈还记得Joey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呢?”
“大概是在……十年前?”姑妈想了一会儿后摆了摆头,“太久远了,实在是记不清楚。”
我取出一封边缘已经泛黄的信封,这是Joey最后一次联系我的证明。里面有一张叠成一半的旧信纸,内容是想请我回老家的旧工作室看眼,有东西要展示给我看。
那个时候Joey究竟想给我看什么呢?这个问题已经被带入了墓地……不对,或许Joey还在工作室那里等着我……
如此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却开始相信了。可能我只是想赴十年前的约,只是想安抚他的灵魂,清扫自己心里的愧疚而已。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地问:“那个……Joey的工作室,现在还在吗……”
“那个啊,拆倒是没拆,不过也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信纸,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Joey,让我看看你要给我展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