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sf】看海的约定

#灵感来自敌太太的图，sf向

尽管地底的世界不分白天和黑夜，怪物们却都各自回到了温暖的小窝中，Frisk和他的骨头朋友也不例外。

今晚暂住在兄弟俩的小屋里，在电视的娱乐节目进入广告时段后，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闲聊起来。他们都提到了地面的美好生活。

听完弟弟对高速公路和汽车的无限向往后，Frisk转向他的哥哥sans，询问他的梦想。

矮个子的骷髅只是耸了下肩膀，表情里透露着随意与轻松：“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梦想。只要我有假期可以放，房租交的上，日子继续过下去就OK了。”

这番如本人般慵懒的发言立即被papyrus给驳倒。他气得跺着脚，大喊哥哥的窝囊与不中用，下一秒又兴奋地表示要给他找一个“梦想”出来。

梦想，多么美妙又动听的词汇，大家都为之憧憬，为之倾倒时间与精力，却终究未能如愿以偿。

“来吧，sans，你以前说过你想去看海的。”他的弟弟开始百般劝说，努力从过去的记忆里搜刮出一点有用的讯息以驱散他哥哥附体的怠惰。

海，听到这个词，Frisk的耳畔就能回响起永不停息的潮浪声，还有撒在海面上均匀柔和的浅浅月光——可兄弟俩并不会有这样美妙的的反应。他们大部分的时光都同屋外的冰雪一样留在这座永恒的冰之小镇里。最远的出行距离估计也只是热域中心的度假村餐厅，连sea这个词语或许都是陌生的。

sans曾经想要去看海。

那会是他在什么样的情景下提出的呢？papyrus随口一提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地猜测，或许是给弟弟读睡前故事时偶然读到了海的描写，又或许是在某处看见了古老的壁画。那会是他隐藏内心沉重的表现，还是一句轻飘飘的叹息?
“等我们出去了，我就带你去看海。”

这不是一贯玩笑般的回应，而是郑重其事的承诺。Frisk盯着那双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讲了出来。短短十三个字，深藏着内心深处的坚持，同“走到地下世界的尽头”紧紧栓在一起。这句话本身，就能从心里源源不断地感受动力，宛如在一片漆黑之中闪耀的金色星星般充满希望。

sans只是看了看毫无表情却决心十足的脸，露出和平时一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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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经历不少波折，但Frisk终究还是做到了。无形的屏障碎成千万片，深居地下多日的怪物们重见天日。

他的弟弟也如愿地驾驶着他心爱的跑车，肆无忌惮地在路上狂奔，完全不在意走的是逆行道。

现在正是带着sans去实现那个微小的承诺的时候。
“走吧，我们去看海。”

Frisk跟他这么说时，sans居然又犯起了懒。他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一副颓废的样子说什么今天太累了，想要再坐会儿——他才刚刚起来不到五分钟。

或许他是忘了那天的谈话，又或许是他记得很牢，牢到紧紧将他的身体锁在了沙发上，其名为探索未知的恐惧。

在磨了一会儿嘴泡后，Frisk才勉强说服他离开了那对他而言充满吸引力的窝里。三言两语的说辞绝对不足以打动他的心，必然是有什么别的情绪走在了前边，如引线般将他的心连同倦怠的身体一齐牵动了起来。

sans走在前边，说：“既然要走，那就走个捷径。”

他打开了门，屋外不再是白雪小镇，而是地面森林。

天还未亮，森林仍旧沉睡，雾气缭绕林间，蒙上一层神秘。离开了洞口后，Frisk瞧见了崖边盛放的花朵，便顺手采下了一朵，捏在手中。

沾着露水的草地还有些湿滑，Frisk领头走在前边小心地探路，避免滑倒。

这座山的附近就有一片海。于Frisk而言自然是熟悉的景色，对身后的那位可不是了。

太阳逐渐攀上天空，清晨的凉意逐渐蒸发，地面慢慢升温，甚至开始燥热起来。习惯性裹着厚实蓝色外套的sans也颇有些不适应这份热量，拉开了衣服拉链，露出套在里面的白色背心。但是他仍旧固执地将双手塞在口袋里。
又走了一段路，周围的树林逐渐稀疏，天已经完全放晴。走出森林层叠的阴影，完全沐浴在阳光下，心情也会逐渐明朗起来。

平原的尽头是一条闪着光芒的丝带，Frisk指着它跟后边的骷髅说，那便是海了。

他与sans先远远地眺望了一会儿，随后再向它走近。
海已经近在咫尺。能看见飞掠头顶的白色海鸥，还有岸边屹立的旧灯塔，以及被冲刷数千年、黑得发亮的礁石。

周边不过是些缀饰，最让人兴奋的是海的本身——静静地躺在陆地的尽头，做工细腻的绸布，镌刻生命的花纹。
岸边的海欢腾地洗刷海岸，远处却静如滑面。阳光留下斑斓的星星点点光芒，在远处的海平线上闪烁。大海倒映的正是天空的色彩，却更深沉一些，看着心里就会平静。

Frisk脱下了鞋子，sans也甩开了毛绒拖鞋，两对赤足一起踏入海水中。在松软的白沙里四足渐渐下沉，抬脚迈向前，身后留下一个浅洼坑。

凉意与冰爽不断抚过皮肤和骨头的表层，温驯的小波浪轻轻地碰撞他们，随后从旁侧与缝隙间流走。sans俯下身，沾了一点水送到嘴中，碰到的一刹那便立刻断言是咸的。品尝海水的滋味，每一个见到海的人都会做的尝试。

Frisk的手中还握着崖边刚摘下的毛莨花，鹅黄色的花瓣上仍沾着清晨的露珠，宛若托在金色软垫上的玻璃球，吸收太阳的灼热，散射七彩光芒。

浪潮的声音在耳旁海浪一阵又一阵地袭来。层层叠叠中夹带乳白的泡沫，轻柔地亲吻着岸边的贝壳。仿佛看见花瓣顺着浪的波动涌到面前。

柔和的海风抚过一人一骨的面颊，栗色的发丝顺着风的轨迹舞蹈，sans的外套也微微鼓起。新鲜的空气混杂海的一丝咸味充盈他们的肺部，安抚疲惫的精神。遥望远处蓝色的海平线，幻想着在那海的尽头的景色。

他的身子微微后仰——看得出来，他很享受大快朵颐自由的愉悦。新鲜的事物刺激着体内的灵魂更快速跃动，流遍全身。星点微光在眼角闪过，或许是泪珠。

海的美深深震撼了他，此时此刻他才有如此切身的体会，活着、自由和未来。

Frisk的余光瞥见sans久违地将右手从外套里伸了出来。他的左手向后探去，先是碰到了指尖，然后摸到了五根骨分明的手指，随后紧紧地握住了它。骨头捂在衣服里的暖意传递到了人类的手心，他的手心也向sans递出自己的温暖。

“我说过的，我会带你来看海。”

Frisk说着，另一边的手随之松开，毛莨飘然落入海水里，伴随浪的节奏打起了转。